惊世骇俗的尼泊尔汽车文化

图/文：登围墙

    到美丽神奇的高山王国尼泊尔旅游，只要不是走马观花、蜻蜓点水，那么所见所闻一定震撼心灵。比如他们物质之贫穷与精神之富有的巨大反差，比如他们的信仰，他们的生死观，他们的校服等等，常常会令人思绪万千，无限感慨。但我相信，到过尼泊尔的人，也一定会为其惊世骇俗的汽车文化所感叹。

    首先，尼泊尔人，好像个个天生就是艺术家。单就他们的汽车喇叭声和汽车脸谱，你就可以感受到。

响彻尼泊尔大街小巷和城乡马路的汽车喇叭声，高亢而充满旋律，嘈杂但不单调，不但不会感到烦躁，反而大多数时候还是一种艺术的享受。尼泊尔车辆发出的这些喇叭声，有点类似我国早期三轮车的气喇叭，最简单的音符就是“咕呱咕呱”。你根本想象不出司机们居然可以在车流中，按出各种美妙动听的音乐般的旋律，最神奇的是，每个旋律的力度和音调都不同，此起彼伏。整个尼泊尔，所有的车辆组成了一个庞大的交响乐团。时而是圆舞曲、协奏曲、奏鸣曲，时而是进行曲、幻想曲、小夜曲，更有变奏曲和小步舞曲……我在想，这些司机究竟需要怎样的素质，才能创造出如此有特色的旋律? 都是音乐院校转行的吗？

尼泊尔人在汽车文化方面的艺术天赋，更体现在视觉上。尤其令人叹为观止的就是那些花里胡哨的汽车“脸谱”和“纹身”。一到樟木，还没出国界，你就可以从尼泊尔开来的各式各样的TATA车，感受到尼泊尔人的艺术热情和幽默感。好像尼泊尔的司机们，并不比汽车的牌子也不比价格，他们热衷于“晒”车身上的独家艺术。我们可以用花枝招展来形容，但凡货车和大巴，车身上几乎没有一块空白之处，无一例外画满了五彩缤纷的图案和文字。绝妙的是，那些图案和文字都是手绘的，没有一辆车的图案和文字是一样的，就像在尼泊尔你找不到外墙设计一样的楼房一样。每辆车都个性张扬，幽默爆棚。从加德满都到博卡拉几个小时的塞车中，我没有烦躁不安，我细心地欣赏着每辆尼泊尔汽车的装饰艺术。那个壮观的排队不加塞的汽车长龙，简直就是免费的综合性的绘画长廊，那绝对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：印象派、后印象派、野兽派、立体派有之，未来派、达达派、新达达派、抽象画派有之，超现实主义、波普艺术……不一而足，美不胜收。为了吸引眼球，极尽其能。图案比美，文字却比幽默。有些车身写着：“渴望我的爱”或“苦于无时间恋爱”，有的写着“Love is name, sex is game.”这是何等的享受！经历了这个塞车你才真正知道什么是五花八门，琳琅满目，才真正知道什么是酷爱艺术，什么是幽默天性和艺术天赋。

再说说尼泊尔的司乘人员，他们开车风格彪悍，坐车习惯冒险，让人惊叹不已。

尼泊尔人开车的风格极度彪悍，但是他们个个车技一流。“胆大心细”一词用在他们身上再恰当不过。走过从樟木到加德满都这条路，才知道它也有貌似川藏公路的惊险。但这里的司机绝对是世界上最彪悍而又技高一筹的。两车相遇居然可以相差甚至几毫米。要知道据测量，喜马拉雅山现在仍以每年0.33－1.27厘米的速度在升高，所以每年的这一带路况肯定都有改变，但是司机们在一面是万丈深渊，一面是山壁泥泞中遇车，却能够游刃有余，丝毫不差！乘客看着心惊肉跳，司机却镇定自若。

尼泊尔人坐车更是让人捏把汗。坐在车里的乘客往往不安分，经常在敞开的门口吊着，大半身子都在外面。车子常常连门也不关。司机也疯狂，驾驶室索性不要门窗。尼泊尔人，特别是年轻人，也许是交通条件使然，也许是天性喜欢冒险，他们一上车不是拼命往车里挤占位置，而是直接就往车顶爬。风里来雨里去，四季如此。他们喜欢坐在车顶看风景，唱歌弹琴，谈恋爱。坐在车顶的尼泊尔人不怕塞车，顶上象露台一样既凉快又视野开阔。他们仿佛在唱：我贫穷，我快乐！

从号称“喜马拉雅山脉观景台”海拔2100米的纳加阔特(Nagarkot)，到“信徒之城”海拔1400米的巴德冈（Bhaktapur），我们就特意坚持选择了象尼泊尔人一样坐一回车顶。约20公里的蜿蜒盘山公路，山高路险，车顶上坐的人可一个不少，路边还不停的有人拦车要上来。汽车开在乡间小路上左摇右晃的，我们呼吸着印度洋吹来的新鲜空气，360度全景视野，一车顶满满当当的人，敲着鼓，唱着歌，很是惬意，非常拉风。汽车呼啸着上坡与下坡,，异常过瘾。最绝的是，售票员还可以从侧面轻松上到车顶，逐个售票。车顶上前排的乘客，还时不时要拨开树枝、避开电线。超级Cool！这是我一生从未体验过的，感觉就像在奇特旺骑大象，都有牢固的围栏。我们简直就是在“骑”公共汽车驰骋呀。可以这么说吧：去尼泊尔不坐一回车顶，一定是个顶级遗憾。车顶的尼泊尔，就凭这点我也爱你！

在尼泊尔，车子简陋却充满无穷的快乐，可以惊心动魄，可以有惊无险。在那里你会发现，汽车生活的乐趣，其实与物质的贫富关系不大。